2009年7月30日星期四

醉翁之意

喝一杯水尿五次泡,从我们科研工作者的角度来看,属于典型的违背热力学第一定律。而我,一个工程热力学专业的人,却在没有脱水而死的情况下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个伪科学。因此我怀疑,在男人丹田内,有个类似黑洞的东西,在它原力的驱使下,使得其周围光线弯曲、时空错乱、因果颠倒、孤立系统熵减。这个黑洞就是前列腺。

在上海,沙县小吃和北京的成都小吃一样猖獗,遍街都是,我很喜欢它的茶树菇汤。在北京的一家云南餐馆,我特别痴迷他们的爆炒茶树菇,有一次用方便袋带了一些回家,希望王夫人能分析出其中的馏分,按一比一比一盗版一份。可惜天妒英才,即便是王夫人这样热爱厨艺的鲁菜大师,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,把茶树菇炒成了苦瓜;并因此老羞成怒,再也不涉足茶树菇的领域。在沙县小吃用完膳,哀家安步当车到不远的闸北公园一带遛弯。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,路灯顶上照,雨水路边流。多他妈好的意境。行至公园门口,但见一伙子大妈们正载歌载舞,喜迎世博;使咱家顿觉风调雨顺国泰民安,祖国建设一日千里。正感慨间,一位少女斜刺里将我拦住,问我要几块钱,带她买面包吃。我定睛一看,小姑娘水水灵灵,脸上丝毫没有忍饥挨饿者的菜色,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……想到此处,心中一惊,语无伦次,道:“对不起,不需要,不需要。”落荒而逃。走了五十多米后才意识到:到底谁给谁要饭呐这是?所以说,从一开始,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怂包,一肚子男盗女娼,满嘴里仁义道德。我只要一跟女的说话就失去平常心,这说明我的内心有他妈多么阴暗——就跟大爆炸理论里的犹太和印度一样,要么极其装逼,要么说不出话,总归是不正常,心怀鬼胎,激素紊乱。此后在遛弯的途中,看见了双肩包时尚女孩朝我走来,我都草木皆兵,生怕凑过来问我要吃的;而实际上,我还有些期待此事发生,矛盾得一塌糊涂。之前所谓的意境,荡然无存,只剩下一条惶惶丧家之犬,匆匆赶路,目的不明。

转了半圈,来到了上海大学的门前。昨天我住在上海南站的天等路汉庭,附近就是华东理工。像我这样的大学控,遇大学门而不入,乃罪过也。在深圳的时候,王君伉俪还专程陪我游览了深大。每到一个城市,大学就是我的第一个景点,名山大川倒在其次。老夫虽已年届三十高龄,但大学梦一直经久不衰。每次去清华,走在凉亭古树的幽静校园里,我都萌生强烈的冲动,想要在此地读个博士。当然,读博士对工作没有任何好处,我的同学读博一般是硕士毕业找不到工作,只有少数是热爱科学,还有一部分就像在肖申克监狱里一样,被体制化了,读了小半辈子书,无法适应学校外生活(我大师兄就是如此,这个年代大家都一夜情了他还得让人介绍对象)。我读博的目的就是为了无偿占有四年的大学校园,湖畔草坪,青灯古佛,勾引大一女生。老夫的记忆力还很强悍,第二性征也不明显,略作复习,还是能考上的;只是四年里没有收入,毕业后没什么出路,买房大业只怕无限期推迟。况且老夫即将涨工资,步入白领阶层指日可待,三千青丝万丈红尘岂能一朝舍弃。又是一桩矛盾啊。

感叹完毕,从上海大学出来,沿原路返回,目的是能再遇到……果不其然,刚到公园附近,两个女孩将我拦下,道:“麻烦问一下……”台词和上一个一模一样。老夫不禁接茬道:“是不是要吃的?”两位目光错愕,掉脸走了。我正待得胜还朝,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:不成人家真是问路的吧,啊呀,那我可显得太不要脸了。七上八下,忐忐忑忑。这两个女孩倒不似上一位学生妹,这两位是民工妹打扮。说实话,我有制服恐惧症,喜欢民工装。要是我答应带其中的一个去附近的麦当劳呢,是不是接下来就开始谈价了?然后带去汉庭两个枕头的大床房里消费一番。或者就是要饭的,又或者是仙人跳?乱了乱了,搞得我跟弗洛伊德似的。只得到路旁的小铺买了一包点五的中南海,压压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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