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酒量不能以酒来标定,要用藿香正气水。有年夏天不舒服,喝了一小瓶10毫升的藿香正气水,几分钟后就面色潮红,眼神迷离,弱柳扶风,状甚妩媚。起初我还以为买到了假药,正要气势汹汹地拨打12315哭诉一番;定睛一看药物配方,辅料为乙醇——就是酒精,方才安下心来。我就跟蔡志忠老师画的大醉侠一样:为什么叫大醉侠,不是因为能喝,而是见酒就醉。
方舟子老师科普过,乙醇下肚,进入血液流经肝脏时,首先要被氧化成乙醛。乙醛有毒,脸红心悸什么的,都是乙醛搞的鬼。千杯不醉的人能迅速地将乙醛再转化为无毒的乙酸。像乔峰和武松这样的英雄,之所以被世人称为好汉,全在于肝脏里有数不清的乙醛脱氧酶,及时有效地把乙醛氧化成乙酸——对于他们来说,喝酒和喝醋是一样一样一样的啊。看到没有,科学是一切浪漫的死敌,你的偶像无非是比较能吃醋而已。
而对于我这样的怂人,就因为爹妈不给力,没给我多生点这种酶,致使一杯下肚,小宇宙里全是乙醛,血脉贲张,五内翻腾;就此落下了不够豪爽小肚鸡肠的话柄。乙醛是易燃易爆的玩意,造轮胎的原材料,没事喝这种东西不是作死吗?还不如喝甲醛呢,长期饮用,一旦龙驭宾天,直接变成木乃伊。我基本上滴酒不沾。这位看官问了:你丫老出差,饭局频仍,怎能拒绝没完没了的劝酒?我的答案是,一定要坚持住,说不喝就你妈不喝;万万不能迫于压力开一个小口,喝上一两啤酒。一旦开始,劝酒将会绵绵不绝,难以招架。这就跟禁欲似的,释迦牟尼也没有童男牛逼。
昨天晚上下班回家,我看到厨房有瓶劣质红酒。想我出差前还没这劳什子,这一周来王夫人在家干了什么烛光晚餐的勾当,我也无从知晓。思来想去,寝食难安,百爪挠心。伊勤俭持家,多年以来,别说红酒,连营养快线都没舍得给我买过一小瓶。这红酒不知道是哪个忘八带来的。一时间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。拔掉瓶塞,喝了足足一盎司!
早晨八点起床的时候,王夫人告诉我,我已经昏睡了一个对时。“这麻翻我的蒙药是哪来的!”我厉声道。
“是去年你打算孝敬你爹买的,忘了带回去了。这几天收拾房子我又找了出来。”伊不耐烦地说,“你一晚上已经问了我一百多次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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