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工资了,中午去京广七层的钱庄给朋友汇了款,是我不久前借的,在这里特别鸣谢丫的雪中送炭。
然后就在京广底下的肯德基用膳。自从我在这上班,肯德基的生意好多了,我可没少扔给这帮洋孙子17块5。以前我都是一份劲脆套餐,天热的时候把果汁换成可乐,不加冰的,加冰的分量少;天冷的时候换成咖啡,多要一袋糖。这样能省一块钱。今天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绷直了,倒霉催的,我要了一份老北京鸡肉卷。好嘛,这回可热闹了。
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偷听左右说话。有两个女孩,好像是在肯德基里认识了,谈得投机。一个走的时候依依不舍,问另一个的联系方式,另一个说,我给你MSN吧。我心想,两位是不是把肯德基当西餐厅了。我不由偷窥了一眼,两位女子正值妙龄,举止优雅,神态娴静,衣着得体,这就是传说中的白领吧。瞧完别人,回头看看自己,发现不妙了。想要知道怎么不妙,先要听我介绍一下老北京鸡肉卷的构造:一张面饼,涂上大量的甜酱,里面有黄瓜条、沙拉酱和一坨炸鸡肉。我琢磨着,把鸡肉换成鸭片子,这不就是全聚德了吗。这东西有个毛病,就是下边的口封的不严实,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,面酱掺着沙拉正往我裤子上滴,从容不迫。操他大爷,我赶紧拿餐巾纸擦,亡羊补牢,擦下一点是一点。擦完一看,黄澄澄一片真他妈喜庆,知道的是面酱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啥呢。正在叹息,突然一股鼻涕如涓涓溪流,在鼻粘膜纤毛的蠕动下,向我人中处缓缓进发。昨儿晚上我又感冒了。我赶紧找纸,刚才擦裤子全用光了!正待去索要,鼻涕已经喷涌而出。这叫一尴尬,我两边都是女的,刚才我从裤子上擦酱的时候就一直瞧我,心中肯定在说,这是哪来的民工,吃没吃过肯德基啊。现在如果看到我的两行清涕,还不得当场打110把我送到昌平筛沙子嘛。干脆拿手擦吧,我装着扶眼镜,用食指、中指和无名指把鼻涕揩了。然后几口把玉米吃了,喝干速溶咖啡,低头来到柜台前要了几张纸,一边擦手一边悻悻而去。在门口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两个白领,正乐得龇牙咧嘴呢,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高兴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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