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有两件最伤感的事情,一个是美人迟暮,《离骚》曰:“惟草木之零落兮,恐美人之迟暮。”另一个是英雄末路,霸王在《垓下歌》中沉声唱道:“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”假如还有一事在令人扼腕唏嘘的程度上超过这两件,那就是王刀客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穷得跟狗逼一样。
最近我的债台之上又添新瓦,赤字涨势喜人,新账老账加起来我一年也还不清了。但是虱多我愈痒,债多我更愁,揽镜自视,华发斑斑,仿佛一条杂毛犬。这位看官说了,你这泼才坐在东三环的写字楼里,每月拿着俸禄,还哭个鸡巴毛穷?此言差矣!众所周知,我虽然不好吃但是很懒做,一直幻想着三十岁之前能发个小财,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朝九晚五风餐露宿夹着尾巴装孙子。于是我业余做了点小生意,本指望着每月有个三千五千的进账,供我从单位赎身从良之用;没想到这生意还真不他妈好做,一年多以来,不仅把本钱赔光,还东挪西借堵了不少窟窿。痛定思痛,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,我站在大兴区的某个天桥上,朗声唱道:“再也不能这样活,当,当当当;再也不能这样过,当,当当当!”
我对着百元大钞上的主席像庄严发誓,我要开始挣钱了。我要尝试别人不齿的勾当,我要干那下作的营生;我要珍爱生命,远离网络;我要闻鸡起舞,悬梁刺股。
明年这个时候,我将开宝马,衣轻裘;我将吃鲍鱼,饮醇酒;我将年少多金,传出绯闻;我将每天自然醒来,然后再睡一个回笼觉。
祝福我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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