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12月7日星期四

我的偶像之三王小波

从前两年起,王小波成了一个比较时髦的名词,就跟梵高和盖茨一样,被许多年轻人挂在嘴边上,其中有一些人是真心喜欢,有一些人是用以炫耀。这很正常,王小波是一个自由主义者,必然会被越来越多的人供奉,虽然他本人可能不喜欢这样。这是社会使然,如同崔健所唱:“可是我们生活的这辈子有太多的事还不能干呐。”广泛的压制只会导致自由主义的强烈反弹,总会有不怕捋的家伙们涌现。

我本性不喜扎堆,沉迷于特立独行的自我满足中,好像那头种猪;因此很不情愿去做跟风的事情,准确地说,是不情愿当众宣布自己在做跟风的事情。但宣称热爱王小波是个例外。我甚至可以很肉麻地说,王小波是我的精神导师,影响了我的一生。为了更加直观地表达这个意思,我给大家唱一句鲍勃迪伦的经典:“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,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.”对不起,我的嗓子不太好,好在这一点并不重要。我要说的是,在我十八岁的时候,曾花过一个钟头的时间来思考,接下来的一个十年里,我要成为怎样一个男人。那是1997年下半年,我正在读高三,学业紧张容不得我细细思量,事实上我也没有更多的选择,因为决心是早已下好了的:我想成为王小波那样的人,理性、有趣、坦荡并且内心生猛坚韧。当然我还没狂妄到以为自己真能达到这个高度,但这并不妨碍我朝这个方向努力。

我觉得王小波死后,如同佐为一样,将灵魂附在了自己的文字上,因为他是如此地热爱写作。阅读的时候,有些读者能够触摸到这些灵魂的碎片,有些触摸不到——这需要在一个波段内部。在能够触摸到的人中,总会有一些愿意将自己的大脑腾出一块地方,用以盛放那片滚烫的灵魂,使其能够继续裂变,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巨大的能量。有时候,我会自负地想,或许我的脑子里也有这么一小块,否则怎么能够解释我读了他的书后,整个人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,对理性、有趣、坦荡和内心生猛坚韧如对姑娘一般地热爱。

我不能列举他的某些话对我的影响,因为那是一个整体,敲下来任何一块都会显得忽略其它。我的床边放着一本《思维的乐趣》,睡前我都会翻一翻,有时候我会笑出声来,继而有些悲伤,因为再也不可能看到新的了。虽然这本书目前还没有变成一卷海带的样子,我相信总会有那一天的。

我最欣赏的一个逻辑:

主持人:你不觉得爱情是神圣的吗?

王:爱情当然是神圣的,但是在各种各样的生活里,爱情都是神圣的,所以爱情才是神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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