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4月3日星期二

十年一觉扬州梦

今日早晨本来不愿起床,可一想到公司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眼巴巴地等着我,(我每天十点到公司已经成了CBD的一景)就挣扎着起身,坐车;刚坐了一站半,车就坏在了路上。天不叫我上班,我不能逆天而行,于是在大兴区温暖和煦的阳光下,慢慢往回走。从此实现了迟到早退的升级,拉开了怠工2.0的序幕。

大家可能觉得我过得很逍遥,其实不然,消极怠工本身就是无奈之举;何况我本人也不是泼皮无赖。经理给我比大家都少的工资,还语重心长跟我谈话,妄图对我进行精神控制,想必以为我刚刚毕业,不懂职场的这些龌龊,不知道自己钱少;既然这样,你先把我当傻逼了,我只好把你也当成傻逼。

我发现自己命不好,十年来一直吊儿郎当了,真是奇怪。

我的大学不好,当年我一直做梦考清华来着,直到大二了我还时常梦见刻有“自强不息,厚德载物”的那块石碑。几年之后当我来到北京,第一次走进清华南门的时候,我激动地好像一个七品官进了紫禁城,徒步绕行了清华一周,耗时一下午。大学烂,学的专业我也不喜欢,热能动力,捣鼓内燃机的;我从小就恶心汽车,很难想象我会热爱内燃机这个行当。我的大学生活是由一段加一段的突击组成,还好我爆发力比较强,一个学期没学明白的东西,基本上都能在临考前一个星期学会并致用,有时候还能蒙个高分。我记得有一门机械原理的课,一上课我就和老猫二哥坐在最后一排海聊,考试的时候我考了八十多分,老猫二哥却挂了。二哥说:原来你丫一边跟我聊天一边听课,我操,我他妈上当了!其实我不是故意考过的,实在是突击有术,想不过都不行啊。常在河边走,不能不湿鞋,我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。大四两门最主要的专业大课,我就双双被抓,无一幸免:一门是锅炉原理,一门是内燃机设计。这个我承认,我突击也没突明白,太鸡巴不知所云了。

来到北京读研,第一年先学习。三次点名不到,这一科就是零蛋,因此不能旷课。早晨八点上课,我都是七点五十起床,路上还得买个灌饼。来到教室里抢个最后一排的角落,吃完灌饼沉沉睡去,基本上一睁眼已是人去楼空了;我便擦干左脸上的口水,去食堂吃午饭。中科院是严进宽出,只要考进去,课程上没人难为你,除非交个白卷,一般都能得六十来分。除了英语,英语是统考。我英语基本上啥都不会,考研的时候就超了分数线一分,听力完全放弃,一个字也听不懂。我和班里的两个同学约定,这次研究生英语就放弃了,留到下学期补考吧。从此安心不学了,省得受折磨。直到考试前半个月,我的突击闸自动跳起,不学英语就六神无主茶饭不思,于是背了一些单词,这一背不要紧,就他妈过了,再见到那两位没过的同学时,我是羞愧地恨不能抽自己;子曰: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也。二年级进了办公室,本来要开始做实验,没想到风云突变,我导师和上头有一些公案未了,闹得我们什么都干不下去,我这一闲就是一年半。这期间,把暗黑破坏神这款游戏翻来覆去地打,研究物品装备学、人物技能学;我敢说在中科院,除了我的战友darkfare,没人敢说暗黑上比我懂得多。我都有心申请开一门暗黑课了,三个学分。直到最后半年,为了毕业,我才仓促作了一些实验,凑出一本论文交了差。

如今工作了,我还是没什么事干,公司比较扯淡,我也比较扯淡。我没事也琢磨,难道是上天对我刻意眷顾,要让我干点更牛逼的事情,不想让我被俗务缠身?可更牛逼的事情是啥呢?不会就是写博客吧,再说我也没写出名堂啊。对于写东西,我倒是真有个理想,就是记录我这一代人的成长,就像王小波记录他那代人一样;可这个理想太大了,应该由那些更有才华的人去实现。

最后引用一下王夫人最喜欢的那句小贝的广告词: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,只要你坚持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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