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4月27日星期五

猫变(中)

我痛恨省略号,它让我的生命出现了空白;有些事情我记得开始,也记得结果,就是想不起来过程;我猜肯定是作者在写我的时候用了不少的省略号,他也许是想营造一种意犹未尽的韵味,也许是话说了一半就失去了耐心,不等招式用老就匆匆转移了话题。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就忘掉了昨夜的过程,我的回忆到了“我把她拥在了床上……”之后就出现了可怕的断层,那六个圆点仿佛是一些无法拼接的碎片,又像是雪地里嘎然而止的脚印。那一晚上我在哪里,是我不记得了还是不存在了?

卡拉偎在我的怀里,如小猫依人,我的腰两侧酸疼,这可能证明了一些东西,也可能仅仅是作者想用腰酸证明一些没发生的东西。不管怎样,我的生活有了一些改变,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……

有时候我走在路上,常常感到时间忽快忽慢,像一个弹性很大的皮筋:涉及到我的心理活动时,我度日如年,被详细地描写;在过场的时候,仿佛一转眼两个月就过去了,我回忆两个月来的事,觉得每天都一样,千篇一律,枯燥得好像没有内容。今天我在街上遇到了晦明道长,他身着藏青色的袍子,头戴紫金冲天冠,手持拂尘,仙风道骨。我俩对视了一眼之后,他就盯住了我,上上下下打量。此时此刻,我感到时间被拉得很长,因此知道要有事发生。果然晦明道长说:“小伙子,你脸上黑气隐现,只怕是家中藏有妖精。”

我笑了笑,对着天空,也就是对着我想象中的书本外边,对写我的那个人说了一句:“太拙劣了,太拙劣了。”然后我对道长说:“既然我碰到了你,就不会没有事发生;你想怎么样?”

晦明道长是远近闻名的半仙,擅长烧硫炼汞的黄老之术,业余也搞一些画符捉妖、扶乩请神的副业。他端详着我的脸说:“心火微则唇白,肝木滞则面青,肺金钝则腮赤,脾土虚则目黄,肾水亏则印堂发黑;你印堂跟墨汁一样,肯定是被妖精采阳补阴了。”

听了他的话我暗自好笑,编了这么多五行五脏五色什么的,肯定是作者在显摆自己了,有必要说这么多吗?不就是想说我印堂发暗吗,何必扯上其它的器官?事已至此,我决定邀晦明道长到我家来看个究竟。卡拉所说的那一套,我也是将信将疑,她的做法太像妖精一贯的行事方式了,难道在漫长的一千六百万年里,她没有看过《聊斋志异》?

晦明道长回道观取了法器,有几张用朱砂画在黄纸上的符,有一把外型别致的桃木剑,还有一小口袋煮熟的糯米和半瓶子业已发黑的狗血。这么多鸡零狗碎,可见他并非一个道行高深的家伙,打过游戏的人都知道,过度依赖装备的角色不是趁手的选择。他跟在我的后面,大袖飘飘,踌躇满志。不一会来到了我的家里,开门之前,晦明如临大敌,他先含了一口狗血,然后把糯米粘在道袍上,左手拿着符,右手拿着剑,造型非常搞笑,由此我断定接下来会发生一出闹剧。

我取出钥匙把门打开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不¢够风的∮爱的博客里听到了一首曲子,无端觉得很适合猫变。


《云水禅心》

没有评论:
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