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说到王刀客携带巨款,来到西红门烟花柳巷之地,寻访他看上的一位窑姐儿。王刀客在附近转悠了半个时辰,不仅没有找到,反而引来了其他几个姑娘。一个半老徐娘经验丰富,看到王刀客贼眉鼠眼行踪可疑,知道是来寻欢作乐的,就上前唱了个大喏,道:“这位大官人可是要小姐?”王刀客羞羞答答点了点头。那女子又道:“官人看老身如何?”王刀客抬头一看,只惊得倒抽一口凉气,踉踉跄跄,掩面而逃。行不多远,被人叫住,王刀客听声音不是适才那位大婶,就停下脚步,循声看去,没承想来者又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。王刀客暗道:晦气晦气。转身欲走,那妇人已经追了过来,道:“官人留步,我是这条街上姑娘们的话事人,官人要哪位姑娘尽管跟我说。”原来是老鸨,王刀客定下心来,向她描述了心仪的那位姑娘。
原来是苏三啊,她这两天例假,正在自己的房中歇息。老鸨道。
即是如此,那我改日再来。王刀客道。
今天也该完事了,官人请随我来吧。老鸨道,她唯恐失了这单生意。
老鸨领着刀客进了一条胡同,七拐八拐,来到一处违章建筑的廉租房前,有道是:
曲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。
老鸨咳嗽一声,掀帘进去,王刀客紧随其后来到姑娘的闺房之中。但见罗帷帐内侧身向里躺着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。
老鸨道:苏三,有客人来了。
苏三并不回身,面朝墙道:妈妈,我这几日身子不畅快,改天吧。
老鸨向刀客赔笑道:苏三姿容出众,在这条街上是个头牌,受宠惯了,不免爱使点小姓子,官人不要见怪。
王刀客不理老鸨,对苏三道:小生对姑娘仰慕已久,这几日趁夫人外出,特来相会,再过几天怕是没有机会了。
苏三微微侧头,斜眼看去,只见王刀客容貌清秀,一表人才,戴着眼镜,好像还是个知识分子;再一细看,不正是前些日子老在此地溜达的那人么。苏三平日里对王刀客也有些印象,加上素常接的客人都是农民工,身上酸臭,动作粗鲁,见到王刀客这等儒雅标致的人物,也是心头暗喜。于是不再说话。
老鸨知道苏三的心意,对王刀客使了个眼色,微微一笑,退了出去,顺手把门带上了。王刀客明白苏三已经应允,心如鹿撞,慢慢坐到床边,伸头往里一看,见那苏三正拿着一本《读者》入神观看。王刀客不敢惊动,只是默默看她,坐在这里又过了半个时辰,苏三方才放下书本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轻启朱唇,道:公子是那里人士啊?
王刀客见苏三开口,喜不自胜,慌忙道:小生鲁西人,不知姑娘仙乡何处?
苏三叹一口气道:小女子苏州人士,家中父亲早亡,留下母亲和我们姐弟四人相依为命,两位姐姐已嫁人,弟弟正读大学,家中贫苦难继,是以来到京城打工;只是没有手艺在身,流落数月也没有给家里寄多少钱,弟弟那边学费催缴,无奈之下,堕入风尘。我本不姓苏,姐妹们都不透露真名字,我便以籍贯为姓,因家中行三,她们都叫我苏三。公子戴着眼镜,可是大学生吗?
王刀客唏嘘一番,道:小生是研究生。
哦!苏三起身下床,道,原来是位高材生啊,请恕小女子适才怠慢。既是研究生,那给公子您打个七五折吧。
这是王刀客毕业以来,硕士学历给他带来的唯一好处。正是:苏三来例假,工作已误一两天;刀客亮文凭,妓女也打七五折。欲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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