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我的小宇宙突然剧烈燃烧,想必是多日空虚压抑的结果,现在的我如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,四处寻觅布鲁托的下落,准备找个理由一甩膀子把他扔到外太空去。叔本华写了《论天才》,我就写一个论傻叉,也算是和他老人家钟鼓相应琴瑟和鸣。
判断一个人是否傻叉,需要一个苏格拉底式的逻辑:一个人只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傻叉,他才不是个傻叉;或者当一个人叫嚣自己不是傻叉的时候,就可以确定他是个傻叉。这句话深究起来非常费解,原因就在于没有固定的宾语定语,就是没有指明究竟是大众心目中的傻叉还是他自己心目中的傻叉。同样也可以把这句话看成一个诡辩,这使一个遵循这句话的人面临量子力学里面薛定谔的猫一样的困境——他既是一个傻叉,又不是一个傻叉;他同时占据了这两个互不相容的状态。其实也可以不这么费劲,假如不怕得罪众生的话,还有一个像验钞机一样简单的甄别办法,那就是主流的都是傻叉。这样一来结论就很明显了:只要你在乐滋滋干一件多数人都在干的并且不是非干不可的事情,那就不用再怀疑,傻叉就是你。
世上傻叉众多,以至于不能再称之为傻叉。这就相当于在灌木丛中只有一株大树,因此我们不能讥笑灌木之低矮,只能赞叹树木之高大。有资格骂灌木是傻叉的只有大树。说到此处,就会有人心生疑问:难道本文的作者已经疯狂到了认为自己是鹤了吗?我需要强调一下,请诸位不要低估我的智商并且高估我的狂妄,从我现在所干的事以及我的学养、见识、气度等方面,明显可以看出我也是灌木中的一木,换言之我也是个傻叉,也就是说,其实我不是个傻叉,再进一步说的话,我还是一个傻叉。……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封闭循环,让电脑来处理这个指令,它就会因为内存溢出而宕机。换成大家可以听懂的话是这样:我是个大头朝上的灌木,因此能看到世上还有参天大树;相比那些大头朝下的灌木来说,我不是傻叉,相比大树来说,我是个傻叉;当然还有很多大头靠中间的人,从来不多说话,因此不是傻叉,但他们不在讨论之列。我这么说是因为在我这些年跟人类的交往中,我发现有些人的脑子跟传说中的列宁晚期一样,已经大量石灰化了,你无法跟他交流新东西,他毕生依靠自己那套一成不变的价值体系来党同伐异,要他听取一下反方的意见比让他筋脉倒转还难;跟他们争论一个事的时候我屡屡有SM的冲动。这时候可能又会有人指出,难道我不也是这么固执吗?这么尖刻的态度正是心胸狭隘的体现啊,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归为大头朝上进而痛斥大头朝下的,不恰好是在党同伐异吗?因此在这里我需要辩解一下:正因为我料到有人会这么问并且自问了出来,故而我并不固执和狭隘;然而由于我固执且狭隘地不惜自问自答地宣称自己不固执且狭隘,所以我其实还是固执且狭隘。但是……为了避免再一次的宕机,我还得换成通俗的话,举个例子吧:对叔本华悲观论的辩驳有很多,但我觉得都不如罗素,原因就在于罗素是彻底理解了悲观论之后再进行反驳,有兴趣的可以读一下《人为什么不快乐》,重点读一下第二章《拜伦式的不快乐》。而有些傻叉们只是单纯从自己乐观的品性出发,还不曾了解悲观论的本质就对其评头论足说三道四,真是满嘴废话。本来没必要和废话较劲,但是由于傻叉的一个特性,就是它的主流性,导致了这种废话不是从一个人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,而是像一个合唱团一样异口同声,威力也颇为惊人;所以还是有对其进行谩骂的必要。
极品傻叉们不仅习惯拿着自己简陋的价值观评判世界,还尤其喜欢强加自己的价值观给别人。比较常用的一个句式就是:你这样是不行的。语调跟王小波所说的会缝扣子的傻大姐一样,并且面露关怀的微笑。对这种人,如果不是真心关怀自己的亲戚的话,我真想将其一脚踹翻在地,猛烈地抽丫的耳光。然而这都不可能,跟傻叉斗毫无乐趣,而且这帮人普遍身体好;更主要的是斗不出个结果——假如他能理解你说的,他就不是个傻叉了。
最后说明一下:最近比较压抑,本篇纯属抬杠,请勿对号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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