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1月22日星期一

几年前还没有百度知道的时候,我的大学同学,北京人,复兴路军部大院出身的老猫二哥,曾经跟我解释过:丫者,丫头养的是也。

后来我也用这个字,一度很频繁地用过,但是现在不用了,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现象,就是,越是纯种的北京人,越不爱在书面上使这个字;越是外地人,使得越欢。比如王小默儿就很少用,我之前就经常用,宁财神以前的文章也有不少,甚至有一篇《有种你丫别跑》。在这一点上,有外地人对这个字新鲜的原因;还有一个原因,说出来未必正确,就是可能在潜意识里,这表达了外地人想要融入京腔的一种心愿。当然,这个原因很狭隘,有可能只适用于我,为了避免板砖,我不推己及人。另有一些修辞上的原因,就是主语和谓语之间加上这么一个同位语,可以起到增强气势的作用。

首先,作为一个山东人,我曾努力学习过北京话,这和杰克逊植皮有些不同,虽然我确实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过——想说我浅薄的人请尽管说,我不觉得这是缺点,因为我无法控制这种感觉,不是要故意低三下四。我不觉得学好北京话就能融入北京土著之中,变成他们的一份子;只是想打车的时候不被绕路,并体验到一种有趣的语感。虽然我现在有北京户口,必要的时候山东口音也掩饰得不错,冷不丁几句北京话还挺像样,以假乱真;但也知道绝不可能变成北京人——起码我没有那股与生俱来的悠闲劲儿。气质是很难弥补的。

其次,我现在感觉到,不是一个地方的人,硬努着使用此地的方言,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。比如我们县有些话,举一个骂人的吧:恁娘的个老卖逼。用我老家话说咬牙切齿气势如虹,足以令听者闻风丧胆;用北京话说攻击力就打了五折,起不到一击必杀的效果。丫也是,非北京人一说就串味,徒有其表,并且生硬,反而有些削弱原义——变得有些搞笑了。

在东北的时候,同位语是逼,这逼怎样,那逼怎样;河南话里用货,这货,那货;我们老家稍微复杂一点,用狗操的或者王八操的,比如对方爽约的时候可以说,他个王八操的又鸡巴没来。别的地方我就不知道了,想来也都有这些鸡零狗碎的语气助词,既然如此,为何丫这么流行呢?只能说北京是首都了。从这一点上看,对此字的滥用似乎有一些谄媚的姿态,因此我现在除了必需就基本不再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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