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1月16日星期二

游走在两极之间

(蓝字为刘老师给我的留言)

游走在两极之间

献给敬爱的王老师和我亲爱的姑娘

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于每天一定要看看王老师的“贪污犯点点看”,就象每天都要看看我那可望而不可及的亲爱的姑娘。此两件事构成了我每天生活的两极——极端的形而上和形而下。此种生活就好像ICE&FIRE,看似截然对立,其实须臾不可分离。无论是ICE还是FIRE,离开对方绝无那样强烈的感觉。火热的激情需要用冰冷的智慧降一下温——但结果往往是下一次烧的更厉害。其实还可以更冷——可以试试液氮一样的海德格尔。与其说我不愿意倒不如说我不敢——怕把自己激碎了。本质上说我是个怯懦的人,不然也可以学琼瑶阿姨笔下的男主角哭哭笑笑的把自己完全烧了。可惜我两样都做不到,更为吊诡之处在于火总是以冰的形态出现——一脸的深沉和超脱。而冰的一面——象您现在看到的和看不到的,一股挡也挡不住的表达冲动——除了在这里留些语无伦次的话还要无数次肉麻兮兮的安慰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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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谈及刘老师,我都是很有些话说。刘老师的智商、才学、阅历——人生阅历和阅读经历都远胜于我,文章写得比我好,头脑比我清晰,不过这都是次要的;主要的是刘老师的物理和数学都远远比我强,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,令我望尘莫及。对于理科生来讲,这是比较打击人的指标。写东西无论如何都是玩票,数学和物理才是我们私底下认为的正事——用以评判一个人聪明与否。因此,刘老师一直让我很自卑。大家看我平时在博客上喷得天花乱坠,其实上学的时候,每次去拜望刘老师,我都是带着耳朵不带嘴,基本上只有听的份,当时都恨不得拿个小本记下来,感觉真如钱钟书《谈艺录》中所说:“咳唾珠玉随风掷可惜也。”

刘老师每天看我的博客“体位法地对空”,我很是惭愧;这就如同李昌镐看我下棋一样,如果不是我足够不要脸的话,怎么还好意思往棋盘上落子呢?尤其是面对刘老师的所说的“极端的形而上”,我只能理解为这完全是刘老师的借物抒怀,能给刘老师的感概和思索提供一点由头和引子,我也是荣幸之至啊。

刘老师目前陷入一场旷日持久吉凶未卜的恋爱之中。以刘老师之理性,我什么都不必说,因为不可能有什么道理我明白他不明白。刘老师说,他需要变成一个正常人,因此他需要这场恋爱有结果;因为这能把他长久以来扭曲脱扣的生活给还原正位,以后可以每一步都能踏在生活的点子上,跟随流行的节奏,走得毫不吃力,载歌载舞。不是当事人,不和刘老师过从甚密,很难体会这一层意思。我原本也曾幼稚地问道:那个女孩如此普通,到底怎么吸引了你?我以前总觉得刘老师不需要恋爱,就像康德、叔本华和尼采一样不需要,因为他已经看透了这一切,从一开始就看到了结果,从丰腴的肉体透过肮脏的淋巴直接看到了嶙峋的枯骨。刘老师应该去作一个哲学家、数学家、物理学家,哪怕是个仅仅是个小说家,否则就辜负了这颗主频快于同时代的大脑。生活也恰如其分地对他进行折磨,从考清华差一分到研究生期间的郁郁不得志,以及现在的感情若即若离,欲说还休。

作为当事人,尤其是一个天性敏感的人,他总在揣测上天给他穿的这行纸带的二进制含义,试图从密密麻麻杂乱无章的孔洞中摸索出意义。为何给我这样的头脑,却不给这颗CPU运行提供足够的电压?而且,还有那无孔不入水银泻地的欲望,它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?刘老师尝试过去压抑,但是遭到了强烈的反弹;当刘老师尝试去顺从的时候,它又犹抱琵琶遮遮掩掩。一个人踯躅在阴阳两界的边缘,一个人徘徊在冰与火的两重天。欲将此生献给头颅,却磕磕绊绊;想要彻底和光同尘,又和理想藕断丝连。海德格尔和逼仄房间里的妓女在这里交汇、融合、缠绕在一起,难道结果必须和尼采一样吗,在科隆的妓院里染上了梅毒?更可怕的是,刘老师是个内心暗流汹涌的人,他无时无刻不在检测着自己的行动指向。他艰难地跳出肉体,用灵魂观察肉身,又用理性来监督灵魂,最后用肉身校验这一切。刘老师因此而痛苦万分,借酒浇愁。

以前,他佯狂避世的时候,欲望环伺四周;现在,他想红尘缱绻,理想又乘虚而入;是进亦忧,退亦忧;然则何时而乐耶?他想成为一个正常人,但没有一个正常人的大脑——那是上帝用来给尼采的脑子。矛盾就在这里,解决的方式只有三个:要么把他打傻,要么把他阉掉,要么等待时间将其中一个缓慢瓦解。如果让我选择,我希望把刘老师阉掉,这样我就能听到更多睿智的话语;但刘老师显然不会这么选,事实上,他正在试图让自己傻掉。这就是旁观者和当事人的差别,站着说话的都不会腰疼。不过,我似乎可以看到结果会是第三种,因为在刘老师体内,这两种力量同样强大,他的本能和理性僵持不下,棋逢对手,难分轩轾,还在缠斗不休,宁可两败俱伤——对于一个将要而立之年的人来说,不能不说是个奇迹。无论如何,我希望最终欲望会被打败,即便到时候去日无多,我也可以想见刘老师能够画出麦田群鸦那样的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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