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1月29日星期一

瓶子

我看博客,基本上喜欢三类,一是逗的,二是文笔好的,三是言之有物的,假如有人能把三者结合得很完美,我就如获至宝,看得心花怒放。

瓶子的文章属于后两类的结合,他深沉忧郁,不适合掺进去幽默。我记得第一次闯进他的博客,是看到了一篇飞起来的玻璃房子,文字优美,含义支离,风格独特,于是就从前面翻看过来。总体上,我觉得他有博尔赫斯的韵味,但骨子里却是卡夫卡式的抑郁和贝克特式的荒诞,这些的根基是叔本华的悲观——不是对某事某人的悲观,是一种无边的深入基因内部的悲观,如同事先写进脑子的程序一样不可更改;至于他最崇拜的陀思妥耶夫斯基,我并没有看出他学习的痕迹。当然,这都是我的个人感觉,仅仅能代表我自己;由于经历不同和我的阅读量与他相去甚远,我敢保证我不能准确地解读那些文字。

瓶子已经封博,并把以前的文字尽数删掉,这让我不能重新温习上述那些感觉。一个人沉郁到了拒绝表达的地步,无论如何是比较危险的。或许只有感情一事才能如此折磨人,这是理性唯一不能渗透的领域,是一切怪异举动的源泉。对于这片冰山浮游暗礁林立的海域,总得行驶过去,磕磕碰碰在所难免,只求不要沉船。

不怕大家笑话,我也是个比较悲观的人,刘老师说我是个消极的悲观主义者,自己是个积极的悲观主义者——这是叔本华和尼采的区别,我们俩分别是这两位大师的粉丝。在这个前提下,我可以说,我能够理解一点点瓶子的感受,尽管可能是极其虚无缥缈的。这是一种无力感,每一个障碍将我粉碎;假如再有一颗探针般敏感的心和喜欢琢磨的脑子,简直就是人生悲剧了。一件事情发生,各种看似不相干的千头万绪,如同被磁化的铁棒一样,电子自旋方向齐刷刷指向南北,指向悲观,从此陷入无止境的困惑之中,怀疑存在的必要性和合理性。对此,我的解决办法就是写啊写,捕捉那种无助的感觉,使之逐渐具体,现出原形。无论如何,头角峥嵘的妖怪尚不如无边的黑暗更可怕。

我不能更多地体会瓶子的感受,或者上述也是曲解。不论怎样,我希望不久会看到他的更新条绿起来,像我一样食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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